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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林恩惊魂未定，凶神就蹲在距他仅半步的地方，对他龇着利齿，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。
&esp;&esp;姚洲笑着问，“怕狗吗？”
&esp;&esp;林恩定了定神，说，“不怕。”
&esp;&esp;姚洲看着他一张惨白的脸，没有拆穿他的否认，命令凶神回去后院，然后带着林恩去往客厅。
&esp;&esp;和昨晚在书房一样，即使今天两人的距离比昨天更近，林恩就跟着姚洲身后，仍然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。
&esp;&esp;林恩并非一个嗅感迟钝的beta，同龄的朋友在一年前陆续完成了分化。尽管林恩不受信息素的影响，但也可以分辨出alpha和oga在气息上的细微差异。
&esp;&esp;林恩从未见过一个alpha能像姚洲这样，把自身的信息素隐藏得这么好，就算已经近身到一米之内，也无法判断姚洲的信息素属于哪种类型。
&esp;&esp;这个认知让林恩有点走神。他跟随姚洲穿过走廊，一直走入客厅，视线无意抬看，一幅挂在沙发背后的摄影作品瞬间跳入眼帘。
&esp;&esp;黑白分明的巨大海浪向他扑涌而来，林恩仿佛瞬间被裹挟其中，整个人呆立在原地。
&esp;&esp;姚洲转头看了他一眼。林恩满脸错愕，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&esp;&esp;姚洲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，懒洋洋笑问了句，“以前见过？”
&esp;&esp;林恩看了片刻，才说，“是我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。”
&esp;&esp;对林恩而言，这是有市无价的一张照片。有长达十年的时间，他不知道它的下落。
&esp;&esp;姚洲从哪里得到这件作品？林恩顾不得问了。但它分明还是林恩记忆中的样子：冲印为15米高的竖幅，镶嵌于金属边框内。因为经历年岁，框架有些磨损，下方嵌着一枚标签，刻有“纵横四海”四个字。
&esp;&esp;姚洲没有打扰林恩，任由他走近照片，仔细打量每处细节，而后又蹲下身去，查看照片右下角的摄影师签名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，林恩站起身，他甚至不舍得离开照片，就在边框旁边站着。
&esp;&esp;姚洲坐在几步之外的沙发里看手机，林恩轻声问他，“如果我们结婚，这张照片会是我的吗？”
&esp;&esp;在他们见面的短短一天之内，林恩曾有数次惊讶于姚洲的直接。而这一次，换成了姚洲感到惊讶。
&esp;&esp;他本来就是有目的性地邀请林恩上门看照片，但当这个年轻的beta只为了一张照片似乎就能接受这场过于仓促的婚姻时，姚洲的感觉变得有点奇怪。
&esp;&esp;他放下手机，一脸平静地看着林恩，说，“结婚以后照片就是你的。如果还有别的条件，现在可以提出来。”
&esp;&esp;林恩沉默的时间很短，他稍作思考，而后轻声然而清晰地说，“好的。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&esp;&esp;-
&esp;&esp;距离林宅的那场酒会又过了两周时间，同样是一个周六。
&esp;&esp;在上城区一间不起眼的小教堂里，举行了一场婚礼。
&esp;&esp;仪式的规模不大，没有媒体到场，教堂内仅能容纳不到百名亲友。
&esp;&esp;典礼定于上午11点举行，此时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。
&esp;&esp;一天前刚获得a级alpha身份的姚洲此时正坐在休息室里，房间内还有另外三人，分别是兰司、高泽，和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alpha茉莉。
&esp;&esp;负责现场事务的工作人员进入休息室，又一次向姚洲确认了婚礼流程。待他走后，兰司拿起西装外套，准备替姚洲穿上。
&esp;&esp;姚洲的手臂穿过衣袖，衬衣袖口被往上带起，露出了左手腕处那枚新鲜的a级印痕。
&esp;&esp;兰司皱了皱眉头，有些不满地说，“本来应该是s级的。”
&esp;&esp;姚洲作为alpha的能力有多强大，兰司他们早就见识过了。仅仅因为出身不好，从小长在地下城，因此一直无法取得定级认证。
&esp;&esp;这次通过与林家缔结婚约，终于使姚洲顺利得到身份，却仍然不是与他实际能力匹配的s级alpha认证，只是次一等的a级。
&esp;&esp;姚洲穿好西装，看了兰司一眼，说，“s级太张扬，a级正好。”
&esp;&esp;这样说并非为安抚兰司，这就是姚洲的真实想法。
&esp;&esp;在全部人口中仅占万分之一的s级，不管放在谁身上都只会是危机大于荣誉。
&esp;&esp;几十年前立法尚不成熟时，地下城甚至出现过杀死一名s级alpha就能将其取而代之的传言。尽管现在的s级alpha已经具有身份的唯一性，就算死于非命也不会由谁替补，但太过招摇总不是什么好事。
&esp;&esp;以姚洲的性子，他更喜欢蛰伏蓄力、等待时机，而非成为众人眼红追逐的对象。
&esp;&esp;高泽站在窗边，吸完最后一口烟，摁熄了烟蒂，转身冲姚洲说，“林家的专车到了，我陪你去一趟。”
&esp;&esp;姚洲没有反对，以他对林崇基的了解，一个beta私生子的婚礼他是不必来的，这时坐在专车里的只可能是林崇基身边的某个亲信。但也不妨碍，姚洲欢迎一切合作关系。
&esp;&esp;朋友是暂时的，敌人也是暂时的。林崇基认为姚洲有利用价值，利用这场联姻将他收拢；姚洲同样认可林家的利用价值，用婚姻做交换互无损失。
&esp;&esp;姚洲和高泽先行离开休息室，茉莉也要起身跟随，兰司出声把她叫住了。
&esp;&esp;休息室的房门被高泽带上，室内就剩下兰司和茉莉。
&esp;&esp;“那种药剂你手里还有吗？”兰司问。
&esp;&esp;不必明说药剂的名称，茉莉当然知道兰司要的是什么。
&esp;&esp;兰司要一种在公开渠道被禁止销售，在黑市却十分抢手的beta专用药。服下以后能让beta在短暂的几小时内产生类似oga的身体反应，包括散发轻微的信息素，以及出现近似发情的身体反应。
&esp;&esp;茉莉与兰司高泽一样，同为姚洲的副手之一，常年做着黑市掮客的生意，门路很广。同时她还具有一些医学背景，能够配置出那些在正规渠道无法购得的药物。
&esp;&esp;但是这次，她冲兰司摇摇头，不同意给林恩用药。
&esp;&esp;“一个刚完成分化的beta，如果服用催化药物，可能会影响腺体恢复。”
&esp;&esp;茉莉今早见过林恩，对他的苍白面色和安静神情印象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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